血情篇•抗戰中的國際友人體脂計
諾爾曼•白求恩,國際主義戰士,加拿大共產黨員,著名胸外科醫生。 1890年3月出生於加拿大安大略省的格雷文赫斯特鎮,1916年獲多倫多大學醫學學士學位,1935年加入加拿大共產黨。 1936年隨加拿大志願軍參加西班牙革命,協助反法西斯的共和軍作戰,共和軍戰敗後返回加拿大。 1938年春來到中國革命根據地延安,擔任軍醫,援助共產黨領導的中國人民抗日戰爭。後搶救傷員時感染病毒,於1939年11月12日在河北省唐縣黃石口村逝世,其遺體最初葬於河北唐縣郡城,1952年遷葬於河北石家莊烈士公墓。

張業勝:83歲,1922年出生,河北阜平人。曾是白求恩的戰友,原北京軍區總院副院長。

■“看到主治醫生不親自檢查大便,他把主治醫生的頭按下去讓主治醫生親自聞一聞……”

我是1937年10月在阜平參加八路軍的。參軍後在晉察冀軍區司令部當司藥。白求恩是1938年6月17日到五台的,從那時起我就認識白求恩了。

白求恩帶了13頭毛驢的醫藥器材,浩浩蕩蕩的運輸大隊進了村,農村的老百姓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麼多東西。白求恩希望聶司令員馬上分配他任務,“要把我當一挺機關槍使用”。聶司令員聘白求恩為“軍區衛生顧問”,白求恩愉快地接受了這一職務。

有一次白求恩腳氣感染,體脂計化膿了,在司令部休息,有二十多天,我給他送藥。這期間,他寫了一本書《師野戰醫院組織與技術》。

白求恩是從晉綏的嵐縣來的。 6月17日上午10點,我們就去歡迎他。在五台金崗庫的村頭,軍民近千人列隊歡迎白求恩和他的醫療隊。聶榮臻司令員身著整齊軍裝,精神煥發,站在隊伍的最前面。司令部還派出了騎兵通訊員跑出十多里去迎接。

我知道白求恩曾發過兩次大的脾氣:一次在延安,討論醫療隊該不該到前方去,在討論中白求恩急了,把凳子扔到門外,最後大家同意了白求恩的意見“馬上組織醫療隊上前線”。第二次是在晉察冀龍泉關召琨寺為搶救一位團長朱良新,後方醫院給送錯了手術器械,他看後把器械拋了一地。

白求恩初來解放區看到我們的工作缺點,就想馬上糾正。他看到傷員凍得發抖,就讓休養所所長把自己的被子給傷員蓋上;他查房檢查病人時,看到主治醫生不親自檢查大便,怕髒,他把主治醫生的頭按下去,讓主治醫生親自聞一聞,以鑑別病人患了何種痢疾;當下級醫生連給傷員上夾板都不會,他會打醫生的手叫他去糾正;見護理員洗繃帶不細心,他會去按他的雙手,要求多用些力氣把繃帶洗乾淨……這樣的例子很多,正是他要求嚴格,不到一年的時間,我們的醫療工作進步很快。

斯圖爾特:71歲,曾任加拿大多倫多大學附屬中學歷史系講師,多年從事白求恩資料研究工作,現任加拿大白求恩故居紀念館顧問。

2005年4月19日,加拿大作家斯圖爾特先生第三次來到中國,重訪白求恩當年工作和戰鬥過的地方。

■“現在加拿大人認為白求恩是一個了不起的人,一個偉人”

30多年以前,當我準備撰寫《白求恩》一書時,就感到不去中國採訪就不會全面真實地反映白求恩,今天我還是有同樣的感覺。

很多年來,由於意識形態的原因,加拿大人一直對白求恩興趣不大,因為他是一個共產黨員。但現在不同了。自冷戰結束以來,這種態度在逐漸地改變。

現在的加拿大人不再去想白求恩是一個共產主義者,而是開始注意到他所做的那些事情———救死扶傷。西班牙內戰期間,白求恩領導加拿大醫療隊,為西班牙共和軍服務,首創了流動輸血服務。 1938年他到了中國,成為一位中國人民所尊敬的英雄。現在,加拿大人認為白求恩是一個了不起的人,一個偉人。白求恩的名字被寫進了加拿大中學和小學的教科書。

我此次中國之行的主要目的,準備從白求恩國際和平醫院出發,沿著山西省五台縣松岩村、唐縣白求恩紀念館、董石口村等白求恩當年戰鬥工作過的地方進行採訪,與研究人員進行交流,為準備出版的新書進一步收集資料,使廣大讀者更容易了解白求恩這位不平凡的人物。

我已經出版了三本關於白求恩的書,其中,1974年的《諾爾曼•白求恩》一書還成為了加拿大的中學教材。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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